“我在人间彷徨,寻不到你的天堂。东瓶西镜放,恨不能遗忘。又是清明雨上,折菊寄到你身旁……”每年那个时候,耳里总会不自觉地回旋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听腻的歌儿。
一直以来,觉得人有一点比较奇妙:似乎每个人总是会在某个相似的时间,相似的地点,然后产生相关类似的想法。就像会在清明到来之际,无端想到那一幅流香巨作《清明上河图》。
清明天儿下雨仿佛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一件事。那场雨来临之前,不会有满楼的风做引,雨来时也不如巴山夜雨足以涨满秋池。它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;它是“丝丝杨柳”下丝丝的“雨”;它是“天边丝雨”叫人生出丝丝愁情;它更像是渭城中“浥轻尘”的朝雨……印象中的清明总是要回家的,而那天家里也总是满客的———城里来的亲戚———叫不上来称呼。因为人多,所以热闹,甚至我会觉得过年都没这么热闹。那时家里就我和爷爷两人,所以扫墓的事就拜托给了村子那头的一个人———我爷爷的堂弟,我叫他大爷爷。大爷爷领着七大姑八大姨淋着蒙蒙雨去山头祭祖。
在此之间,我就成了爷爷的厨房小助手,我负责摘洗和生火,他负责煎炒蒸煮,许是因为吃过他烧的菜的人大都夸赞,他对自己的烧菜技术也是愈发的自信。看准时间,见到远处归来的朦胧身影,他那激动声音准时响起,“婷儿啊,快摆碗筷,上菜吧!”其实,碗筷我早已摆好了。
饭桌上少不了谈论饭菜的话题,也没少掉称赞爷爷的声音。除此,便是对某某人的某某事各抒己见,还有,对我的夸赞和奖励。
门外的细雨依旧在下,不过那雨,却不是瓢泼的聒噪,无声,静悄悄地听着堂屋里的我们闲聊生活琐碎……(吴湖婷)